他忘记衣带还被攥在长孙明手中,一起身,便被抽开大半, 他一怔,稍快了语气:“陈炎。”
陈炎会意,止下扁音。
长孙曜往回扯了扯衣带, 未料长孙明不知哪来的力气就是攥着不放, 他略默片刻, 掌中现出悬心指刀断开衣带, 将长孙明攥着衣带被带出被衾的手放回被衾,而后方命扁音入内,陈炎避嫌立于屏风之后。
扁音行罢礼于榻旁矮凳坐下,掀开被衾看到被长孙明攥着的织金雪色软缎衣带时怔了一怔,余光忍不住往立在一旁的长孙曜身上看去。
这分明就是长孙曜的衣带。
她极快便收回了视线,只作不知长孙明手中为何物,但再看长孙明时,眸中多了几分讶色与不解, 抬指轻落在长孙明腕间。
扁音眸子渐渐睁大,脑中忽地空白一片,她呼吸滞了一滞, 指尖微微颤动, 不敢确定长孙曜知道此事与否。
好半晌, 她才缓了些许,僵硬惊惶地看向长孙曜。
“太子殿下, 燕王……”
长孙曜面无无甚波澜,半阖的眸子乌沉沉一片:“她怎么样了。”
“燕王情况极不善,但好在燕王平日习武,身子比常人好许多,虽高热至此,但无性命之忧,鵲阁可用退热丸药,立刻为燕王退热,待燕王发身汗身子便也舒坦,退热后,再用药歇一二日便可。”
“只是、只是燕王她,她是……”
“扁音。”长孙曜淡漠打断她。
扁音后背忽凉一片,垂首跪下,叩首:“太子殿下。”
“旁的你不必知道,明白吗。”长孙曜抬眸看着昏迷的长孙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