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吱吱呀呀的响,他慢慢睁眸,那道单薄高挑的暗红色身影已经不见。
他摸出埋入雪的凤钗,仰躺雪中,看到又飞回来啄柿的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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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除了韩清芫被封为德安县主,为燕王侧妃外,还出了一件不大不小,但已经无甚人关注的事。
先前枇子山幸存的三名黑矿工,身亡,据检,是冬日里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毒死的,一块死的还有几个大理寺的,还有在意此事的人,现在都大抵知道了。
此事到底过去久了,并没有闹大。
长孙无境放下枇子山案密折,百无聊赖,看着青烟自案上的鎏金九龙香炉钻出,挑眉又看粉壁悬挂的南境布防图。
高范奉了热茶来,见长孙无境在看南境布防图,心下莫名一紧。
山河图被撕坏后便换了南境布防图,他不是不懂,他多少也是有点明白的,在长孙无境看南境布防图时,必然是同那个人有关的。
哪个人呢,他心底又不敢想了,生怕令长孙无境看出些什么。
“高范。”长孙无境冷声。
高范一颤,躬着身,压着尖细的声:“陛下。”
“朕想换一幅画,你说来听听,这适合挂什么。”长孙无境一把细长刀刺进南境炆州的位置。
高范小心翼翼地去看,又不敢贸然开口,请罪道:“奴婢粗人一个,实在不懂这些,请陛下饶了奴婢。”
长孙无境冷笑,看着他凛声:“要你说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