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曜面色难看,转出殿,陈炎看扁音一眼,摇头,扁音会意,没有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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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明呼吸灼热,眉间紧蹙,并未觉到有人挑开了薄杏色的床帐,在喝过扁音带来的第二碗药后,长孙明越发觉得不舒服。
长孙曜触及长孙明滚烫的额,长孙曜的手虽是暖的,但于现在的长孙明来说,好似额间落下的是块凉爽舒服的冷玉。
很快,一方更为冰冷的帕子代替了冷玉,长孙明紧蹙的眉微微缓了些,碰到一方冰凉,便将那冰凉攥入手中。
长孙曜未挣开被长孙明紧攥着的手,缠绕着白纱的手轻轻拨开长孙明面上的湿发,垂下长眸,沉默地看着她。
庆华殿的地龙烧得如同暖春般,长孙明觉得热,频踢厚衾,长孙明发热更需要保暖,长孙曜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重给她拉好厚衾。
再又一次被严实盖住后,长孙明紧蹙着眉,甩开了手中攥着的手,翻过身去。
长孙曜顿了一顿,僵僵落在那处,又将厚衾往里推了些,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
长孙明睡得还算安静,除了踢被衾也无甚动作。
元日这一日,长孙无境同长孙曜最是忙,至寅初,长孙无境同长孙曜便要准备祭天大典,因着长孙明的事折腾了大半夜,长孙曜并没有阖过眼,吩咐完扁音,长孙曜回重华殿换衣袍。
陈炎看着长孙曜苍白的面色,眼下青灰可见,着实担心,长孙曜昨夜失了长生蛊血,又一夜未眠,过去月余,又那样折磨。
薛以为长孙曜备了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