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同荣宁默立一旁。
李示廷上罢三炷香,合掌哑声:“阿明姑娘的父亲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不为阿明姑娘去谋划。”
祠堂内几人面色齐齐一变,李示廷是早知道长明并非是长孙血脉。
“爹?!”
李示廷回身看向几人,终于说出:“二十二年前,我去往云州贩粮,差点死在山匪刀下,是一位少年公子救了我。”
二十二年前云州遇匪之事,李示廷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战乱年代谁都不容易,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他自不敢叫沈氏知道担心,毕竟他是常要在外头跑的,那时李家也没有现在这样风光。
“如若没有那位公子,我必然也早没了性命,阿明姑娘便是那位公子的血脉,我知道要翊儿去将阿明姑娘求娶回来之事极为凶险,没有与你们商量此事是我不对,但我无法不还报此恩,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去试。”
李示廷说罢这些,慢慢看向沈氏,自袖中取出和离书:“阿纪,对不起,我……”
此举太过冒险,一个不慎,便是整个李家沦为阶下囚。
沈氏上前接过和离书,下一瞬,便将和离书撕了掷下:“我难道是贪生怕死之辈?我难道不曾与你起誓生死相随?”
李示廷怔了一怔,低垂眼轻握住沈氏发颤的手,又是一顿,哑声:“还请夫人不要生气,是我错了。”
李翰同荣宁相视一眼,与李示廷夫妻行了一礼,离开。
夫妻二人沉默回至房中,李乐央已经叫奶娘哄睡下,夫妻二人看着李乐央,快至天明,李翰才方携荣宁去书房。
和离书写罢,天已经大亮,李翰将和离书交于荣宁,荣宁的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砸下,用力抱住李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