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面上发烫,将他推开,怎再束胸面对他竟会觉难为情。
长孙曜扬起唇,目光逡巡片刻,从排挂的衣袍中挑出件同长明身上衣袍一般颜色的大氅,俯身半跪,撑在长明身侧,将手里的大氅半披在她肩上,捏过她精致的下颌,低眸深深看着她浅琥珀色的眸子,喉结涩然滚动两下,咬上了她的嘴唇,蛮横地撬开闯入。
他的指尖落在她束腰的玉带,在她意识混乱的片刻功夫里,把玉带抽离,挑开了她衣襟上的玉扣,深红袍子敞开,单薄的中衣也被剥离,环在她腰后的手抽开束胸的白绸。
他揽着白绸收在掌中,独留了一圈要落不落的白绸松挂在她胸前,掌在她胸下的手滑下握住她的手,执起轻按住她胸前白绸,悬着掌落在她胸前,似有若无地触碰,暧昧紧绷着的危险压迫感,压抑克制着,她明是那样大胆敢与他争执动手的人,可在男女之事上,他却感觉到她的羞赧。
从小到大,接近他试图从他身上得到权利地位的女子数不胜数,宫婢女官,世家贵女,甚至是背地里被人安插的瘦马贱籍女子,更甚的是还有不知死活的男子。
这些人不论身份地位,讨好他引诱他的手段多是大胆而直接,甚至是赤-裸-裸的,可这些人再怎大胆直接的引诱他,也不过都是在那点子事上胆大,有哪个敢对他说一句不敬,碰他分毫。
自然,他身边跟随的世家子弟与臣子的心思也从不纯粹,他从未在意过这些,他是储君,不需要朋友知己,更不可能有人可以与他称兄道弟,君臣有别。
无人敢在他面前谈笑,那些男女床帏之间的秘事更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及,他的母后亦不觉情爱与男女欢爱为必要的东西,不似普通后妃那般,在皇子十三四岁时便有意无意地安排通晓人事的宫女。
那些没有尝试过的事,身为男人却都明白,他出于本能的不停地想要同她亲近,同她做尽那些疯狂缠绵之事。
他瞧她那样茫然无措羞赧模样,又怎会再撩拨逗弄她。
他咬着她的唇,扯过落榻的大氅,将她严裹,松了她,低道:“孤在外头等你、”
长明突然仰起脸贴住他的唇。
长孙曜的话被堵在喉间,乌眸蓦然睁大,她面上薄粉愈重,绝还是害羞着的,可便是如此,她也没有避过他的视线,又咬两下他的嘴唇,环抱住他。
长孙曜身体微颤,捧住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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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曜不便入后妃宫殿,命人将毓秀宫查罢,令东宫几个影卫扮做宫女陪着长明入了毓秀宫,再命亲卫将毓秀宫给围了,自己在毓秀宫旁的空殿等长明。
毓秀宫在后宫之中是非常奇怪的存在,毓秀宫占了整整西南一片宫殿,周围的空殿很多,长孙无境却以顾婉需要静养为由,没有赐下一座宫殿与任何一个后妃,毓秀宫阖宫上下自然也只住了一个顾婉,单从这说,长孙无境对顾婉确实足够偏宠。
顾婉性子内敛,平日几不出毓秀宫,是以在后宫之中甚少见到顾婉,以往也不过每月初一十五,顾婉会去太后和皇后那请安。
此外,因顾婉身体病弱,长孙无境下令未得顾婉邀请,闲杂人等不得擅入毓秀宫,除了皇后姬神月与太后不算这闲杂人等,其它后宫大小妃嫔都在列,可这两人却是绝不可能去毓秀宫见顾婉的。
这顾婉又是个两耳不闻毓秀宫外事的人,心思简单得可以说得上是这后宫里头独一份的蠢笨,后妃对顾婉许是出于嫉妒又或是只是直接的不喜,态度都算不得好,后宫多调侃顾婉这个人,不是在落泪,便是昏过去了,最是娇滴滴的人。
这般的顾婉还能在后宫活下来,往日里,自是因为长孙无境和长明护着。
顾婉同长明有三分相似,可论及五官体态气度,见过两人的,都要说句顾婉远不及长明。
但顾婉生得确实是极美的,在美人如云的后宫也排得前二,另一位打尖的是皇后姬神月,这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美人。
顾婉是长孙无境登基二十多年来,第一个算得上受宠的后妃。
这些都是明面上众人都知道的,可就长孙曜和姬神月而言,两人并不认为长孙无境真的对顾婉钟情,只是出于权衡的需要,长孙无境的宠爱太过表面。
陈炎将底下的话禀与长孙曜:“叶氏嘴硬,吐不出字。”
陈炎口中的叶氏便是毓秀宫的假顾媖,早在长孙曜回京翌日,叶氏便被拷问了一遭,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今日长明入毓秀宫见顾婉,长孙曜命人再拿了一次叶氏,结果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