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便是陛下如此纵她,在长明事发后,却也再没入过毓秀宫,她也再没见着陛下。
鱼儿听顾婉唤顾媖来,便赶忙去请了顾媖,顾媖苍白的面色比顾婉的病容难看许多,但鱼儿却发现顾婉并没有顾及顾媖那难看的病态异色。
“姐姐,我知道这事怪不得陛下,陛下心底定是难过,陛下生我气是应该的。”顾婉痛苦道,可她的心真的很痛。
“这事、这事……也怪不得她,她也过得那样苦,我、我、”顾婉口中的她自然是长明,可顾婉却想不起,以往同长明到底是怎样,只记得有时长明会坐着她的身旁,替她穿针引线,替她抚琴,她替长明绣衣衫。
可旁的,却都那样模糊不清。
“姐姐,我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她泪眼嫣红。
鱼儿偷偷看过去,顾媖这会儿面色很是冷漠,往日,她也总觉得这顾夫人待贵妃很冷淡。
虽说顾夫人平日待谁都冷淡,但贵妃毕竟是顾夫人的妹妹,又是让顾夫人享荣华富贵的人,按理说,顾夫人待贵妃不该是如此模样。
而贵妃更是奇怪,好似都记不得,只觉得顾夫人待自己一直很好。
自然,这些话对谁都是说不得的,便是以往长明还是燕王,也不能与燕王说,比起贵妃,顾夫人更似掌控毓秀宫的人,也掌控着她的生死。
但说来,她看着贵妃与顾媖现在的模样,只觉顾媖的冷漠也并非没有原由。
谁都能看得出顾媖这会儿身体很不舒服,几是强撑着来的,但顾婉却好像根本没看到,更没有关心的话。
宫人送了顾婉的药进来,这方顾媖才开了口,让鱼儿将顾婉扶回内殿去,透着层层宫闱,隐约看到顾婉在窗旁的小榻坐着。
她漠声唤出鱼儿,鱼儿退出后,殿内四下已经没有伺候的宫人,她端着药入了第一帐宫闱,看着瞧着外头发怔垂泪的顾婉,喝下半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