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向铜镜两步,旋身细看,又抽空问道:“今日怎这般早回来了?”
景山回来后,长孙无境没上朝,一面是因伤,一面是因长孙曜,政务如今都落在长孙曜身上,加之阅兵楼案这两日又是结案的关键时刻,长孙曜简直忙得脚不沾地。
阅兵楼案虽由三法司审理,但主审人是他,三法司自也当一一请他定夺,他有几个晚上甚至都忙得四五更才回东宫,回来不过歇上一个时辰便又起身。
以往可没见忙成这样的,当然,也许以前她所不知道的时候,他也这样忙过。
“阅兵楼结案,余下便也是小事,接下来不会太忙。”长孙曜答道,又补一句,“年底会稍忙几日。”
“当真?”
“当真。”
长明这方松口气,数着翟衣上的翚翟纹时,突然反应过来,这翟衣是何模样长孙曜岂会不清楚,只不过不知怎的却也还不想叫他看到。
她想起皇后殿下着袆衣时的风华,忍不住向屏风之外的长孙曜道:“我穿翟衣似乎也很好看。”
长孙曜还在外头,饮春等人哪敢接话,果不其然便听长孙曜带着笑意开口。
“太子妃必是风华绝代。”
长明又取了绯色大袖将自己裹住,提着裙摆至屏风,轻轻扶着屏风,倾着身子探出脑袋看长孙曜。
长孙曜偏过脸低下眸子瞧她,看她裹得如此认真,更忍不住笑:“果如孤所言。”
长明笑看他,却是道:“说的好像看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