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去看长明,显然长明也叫顾媖这些话怔了怔。
“你还看到什么?”
“剩下的你也已经看到。”顾媖看着她,“不管你如何选,都是要杀了我们才能换取他们的信任,他们要你做的事需要你背弃一切,只有你变得同他们一样,他们才会相信你。
“他们必然已用尽自己的一切来赌这个机会,他们抱着必死之心来博,你一个人没有办法和这群亡命之徒比,从你踏入这里开始,就不可能在没有成为他们其中一员的情况下顺利出去。
“杀了我们所有人离开这里,再带太子到这里杀光这所有的人,让太子相信这群楚人满嘴胡言,就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安静地吃完你的饭,再安静地去睡你的觉,你不是可以同我说话的身份,我们也没有交谈的必要。”
顾媖没有因长明的话愤怒,反是冷道:“你在胡闹!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身处你这个位置的人,心软就是你最大的问题?!”
她在长明身前站定,压着含怒的声音几是在斥责。
“你若是未初左右到的此处,你亥末入长琊山乘车乘了七个时辰,那你起码是亥初就随同他们离开了椋县,从昨日亥初到现在已经过了九个时辰,他们敢让你休息,就说明他们有把握不会叫太子短时间内找到这里,长琊纵长最短百里,椋县与云州间最长过六百里,西起东向横跨两州五县过千里。
“你从西南向入的长琊山,那便是长琊纵长最长处,不管向北还是向南,最少都是二百五十里,这是长琊山深处,没有避毒瘴的药,普通人冬日只能入山四个半时辰,日落他们便得退出长琊。
“四个半时辰根本不足以让人彻底搜查长琊,一来一回往返损耗,太子的人最少要一个月才能摸遍长琊山,但这一个月南楚人可以换无数藏匿之处,他们手里还有避瘴毒的药,而太子可能根本不知道你在长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