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别说话。”长孙曜一遍遍拭她唇角的血污。他想起昨日不该出现在书房的霜降,一下明白,颤声:“别听母后胡言,你没事——”
“我的身体不一样了……就算你不让我知道,我也能感觉到,我不要你不要命……”
“孤向你保证,没事,我们都没事!你相信孤……”长孙曜翻到几下的指刀。
冰凉的手蓦然覆下——长明攥住他的手用力抱住他。
指刀跌落下。
“不要这样,我不许你再这样做……”
长孙曜颤抖揽住她:“你听孤说,你先睡一会儿,孤就在这陪着你,孤就在这,听话……”
她不松手,只越发用力地抱住他:“不,你听我说……不用给我取暖,我不怕冷,让他们把窗子打开,现在就把蛊拔了……”
“不行!”
他嘶哑的声音又一下低了下来,用祈求的语气重复:“不行。”
“一日作十年,也算白首……”长明血泪噙在眼中,“长孙曜,真的够了,让我把蛊拔了……”
“不够!”长孙曜的声音痛苦的停顿。
他将她拥在身前,浑身发抖。
“孤不要虚假的百年,孤要真真切切的百年,孤要真真切切的每一日!不管孤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孤,孤要求你活着,你也必须答应孤!你的一切都是孤的,你的命也是孤的,你必须为了孤活着!”
“长孙曜……”
他不愿她说话:“不准说够了,孤不准你说够了!不准——”
“长……”长明猛地呕出一口血污,话音戛然而止。
冰凉的血污落在颈侧,长孙曜颤抖松开长明。
“长明!”
血泪滑入长明散开的雪发,长孙曜慌乱颤抖地擦她唇角的血污,口中滑入温热的血液,长明用力别过脸,又一下被长孙曜捧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