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小炉烧着的银壶咕噜咕噜地响, 薛以执软巾提起银壶,低眉垂眸,沿着壶壁慢慢将沸腾的热泉注入紫砂壶, 茶香倏然满屋,长孙无境入座,这一杯上好大红袍便置长孙无境身前。
长孙曜从不爱这等浓重的茶, 喝大红袍的向来只有长孙无境。
“儿臣要同生蛊。”
长孙无境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 轰鸣的耳际传来的话音似乎并不甚真切, 薛以换了银壶重置小炉, 案上闷闷的烧水声,窗外呼啸的海风,似乎都是他听不清楚长孙曜话音的原因。
“什么?”长孙无境的话音尾带着一丝极力掩藏的短促气息。
长孙曜目光落在长孙无境稍显苍白的面容,漠声:“儿臣要司空岁和另一个人身上的同生蛊,这样说够清楚吗?父皇。”
长孙无境狐疑皱起的眉眼间露出了一种令陈炎无法形容的情绪,他说不上来长孙无境那古怪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确定,长孙无境之前应当完全没有想到过, 长孙曜要同生蛊。
“你要同生蛊做什么?”
长孙无境喉间的声音突然失了几瞬,下一句没有出口,如果同生蛊就是长孙曜不许他滞留外州的原因, 如果长孙曜所有异常举动都与同生蛊有关。
什么样的情况下, 长孙曜会对同生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