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晏脸色微变。
这厢两人还在唇枪舌剑,暂且按住不提。
再说鸢眉这一大早好不容易等到裴疏晏出了门,后脚便换上保暖的衣裳,把那两千两银票都缝进中衣里,连一件行囊都没有收,就跟张叔张婶道了别。
“娘子要往哪儿去啊?”张婶好奇道。
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我一个手帕交及笄礼,邀我去她家住几日。”
“那郎主要是问起你怎么办?”
“不要紧,郎主告了几日假,想来最近内阁里的事务繁杂,自是无暇理会我的,倘若他真问起,你就说我过几日就回来就行。”
于是,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从宅子里逃了出来。
她知道裴疏晏接下来几日无暇分身,倒也不是她未卜先知的本事,而是她在三天前借着买药的由头,顺手做了件小事。
她见了言卿舟,并且给他递上关键的证据。
在此之前,她当然不认识这号人物,不过上次听到裴疏晏友人提过他。
听他们说他清正廉明,她印象深刻,于是便暗中让秋葵打听他的下落,恰巧裴疏晏生病期间,她一直侍奉左右,也顺道整理了一下他的书案,这一整理,冷不防地便搜出了关键的证据。
三天前,她戴上幕篱,守在言卿舟回府的必经之路,果然等到了他的马车。
车夫见她竟不避让,行到了跟前才急忙攥紧了缰绳,道:“小娘子请速速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