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贤眯眼觑她道,“胡四娘,莫非不是你嚒?”
胡四娘一听都提起她的名讳来,二话不说就要关上门,怎知门却被来贤抵住了,他冷哼一声道,“你这个老鸨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速速把东西交出来?”
胡四娘见他板起脸,心头微慌,“郎君息怒,这会不会是个误会?”
鸢眉听她还想抵赖,也坐不住了,掀开帘道,“胡四娘,我你总认得吧?”
胡四娘见到她的脸,霎时像见了鬼般,嘴皮子也不利索了,颤颤巍巍的指着她道,“你……你你怎么……”
“是我。”
胡四娘见她竟坐在一辆精美的马车上,这才知道得罪了贵人,双膝一软,便跪下来求饶,“娘子恕罪,都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
她冷冷地睨着她,厉声道,“胡四娘,我想知道,除了我,你还坑害了多少少女?你也是一个女人,这么做,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嚒?”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请娘子大人大量宽饶了我这回吧。”胡四娘欲哭无泪,止不住朝她叩首。
“你先把鸳鸯玉璧还给我。”
“这……我……”她支吾道,“我见那块玉佩只剩一半了,心想也不值什么钱,就……就卖给了一个胡商……”
“在哪卖的?那胡商叫什么名?”
“在、在平州城月莺桥上……叫什么名我是真不知道,我也是刚好碰到了他就……就……这位娘子,不然你说要多少银子,我赔给你吧……”
鸢眉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后面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清了。
她静静地垂下头,一颗滚烫的眼泪直直坠下,落入浅色的襦裙里,在上头晕开一片浅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