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壮阔的场景,那颗被禁锢已久的心激动得怦然直跳。
迎风吹了太久,眼里蓄起一汪热泪。
她不敢相信,她终于苦尽甘来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再说回裴疏晏这边,甫一下值,他就听张婶说她一大早出了门,至今未归,登时便隐隐闪过一丝不安。
来到东厢,发现她的东西一应俱全,正要踅出门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去,打开他为她打造的那只妆奁。
结果刚打开最上层的抽屉,他的脸上血色褪尽,心也空了大半。
体内的气息好像刹那间都被排挤出去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仍旧感到心窍被攥住,窒息得难受。
半晌,他又颤着手把其他的抽屉全都打开来,这才发现这只妆奁早就被搬空了,他送她的金银首饰,和她原有的,全都不翼而飞。
为什么?
他不明白,他已经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她,她还要再度从他身边逃走。
如果说上回对她的不辞而别只是感到泼天盛怒,可这次他只是感到无力。
原来,他以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却仍落入她精心布的局,而他不假思索,一头扎了进去,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离了他,她还能往哪去呢?他不敢想象,就她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要是又落到那些人牙子的手中,会是怎样的一番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