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舟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必麻烦齐抚台,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我毕竟缺乏历练,以前只想着廉洁奉公,却不想处处露出棱角,还是得罪了不少人,来了宁阳一年……我倒是沉淀了许多,为官者倘若从没有深入百姓,又怎能为百姓做主呢?”
齐抚台讶然道,“你出身世家,难道愿这么一辈子都留在宁阳?”
他温和一笑,“宁阳气候适宜,民风淳朴,我不敢说一辈子,可我知道……内心是留恋这里的,反正三年五载的,我是不愿回到建京的。”
齐抚台呵呵一笑,指着他叹道,“你倒真是个奇人,你爹为你焦心不已,你倒好,在这过得这般清苦也不肯回去?”
“我当官不为锦衣玉食,如今有吃有住,哪里不好?”他说道又沉吟,“烦请齐抚台转告我爹,我在这很好,让他不必忧心,还有,务必保重身体。”
“好,我必转告之。”齐抚台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先离去了。
就在齐抚台离去后,言卿舟又对卞道仙说,“这些日子辛苦表娘子了,表娘子又不肯收我的工钱,刚刚齐抚台还在称赞表娘子的字呢,我看,不如明日你带她过来,等中午,我必犒劳你们两个。”
卞道仙知道他不过是变着法的想再见她一面罢了,不过见他们之间相处越来越自然,也令他松软了态度。
言卿舟这人他是信得过的,如果她也有那个意思,那自然也不好再蹉跎了。于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共事这么些天来,鸢眉对言卿舟这人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他虽是一方父母官,却没见过他拿官架子,反而愿意听百姓的肺腑之言,面对罪犯,也极少疾言厉色,反而温文尔雅,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