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眉几不可查地倒退一步。
就是这一步,妇人脸上半干的泪痕又重新溢了出来。
见她思女心切,鸢眉虽无法与她感同身受,却也有些不落忍。
妇人哭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抬起那双早肿如核桃的双眼道,“我的身份,是有些复杂,可我却清楚记得,二十二年前,也是这么一个寒冷的冬天,我诞下了女儿,后来……我和她在如意巷附近走失了,而后我便再也没见过我的女儿……”
妇人说得断断续续,鸢眉越听,眉间越是微蹙了起来。
妇人所说的是真是假,她虽还一时不能分辨,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原来的家与如意巷仅仅相隔两条街而已,妇人既然还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可又为何能准确无误地说中了这个地点?
她的脸色隐隐有了变化,却仍有些将信将疑,“既然你与女儿失散多年,那为何从大军将军庙见了我一眼,如此信誓旦旦地认定我是你女儿?”
“因为你鼻尖朱砂痣,还有……你与我那前夫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话音刚落,鸢眉心头便浮起一阵微寒。
她的思绪忽地飘得极远,她想起小时候,每一次阿爹带她出门,总要被人调侃一句幸好女儿不肖父。
她爹长了一张国字脸,五官也颇有西北人的雄厚,她却截然相反,她的身形外貌,都与南方水乡的小娘子差不多。
她也曾暗自庆幸没有继承了她爹的相貌,女孩子那般浑厚,那还怎么得了,首要一个,嫁人就成了难事!
可这个人声称是她的生母,又说她长得与她前夫肖似,那么她这个所谓的前夫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