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登时像被冷·硬的钝器一下下捣弄着,钝涩的痛意令她窒息,身上也抑制不住地抖动了起来,“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
就在她开口的同时,听觉也仿佛像一个匣子般被打开了,风拂过树梢沙沙的声音伴着来贤的声音一下子灌入她的耳。
来贤还在继续说,“是郎主不让小的说,他不想以此挟恩让你报答他什么。那时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足足躺了一个多月才好,可是他的手……筋脉寸断,即便后来医治好了,也是提不得重物的,就连他最引以为傲的雕刻手艺……也做不来了。小的也时常为他感到惋惜,可他却说他从未后悔过,若重来一次,他还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不过殿下不必担心,连郎中医术高明,只要再针灸两三回便没事了。”
听完来贤的话,她回头又往正房的位置望了过去,只见门扉紧闭着,屋外栽着几株竹,竹影映在窗户纸上,风一拂来便轻轻摇曳着。
他没有追上来,难道被她发的这一通火气到了?
她驻足望了一会也没有等到那扇门开,不禁敛下长睫,自怨自艾起来。
忽地想起她本来就没想着要与他有什么进展,只是循心而为罢了,又何必再陷入这没完没了的魔障里?管他失不失望的,她的困惑也解了,虽然不是出于他的口,可也算是迂回地达到目的。
柳暗花明后,她舒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对来贤说,“救命之恩我的确无以回报,不过这是我欠他的,日后他要是有什么请求,只管来公主府找我。还有,你要留心侍候,别让他再过度用手。”
“小的遵命。”
交代完话,她也不再停留,转身便登车离去。
来贤目送完正准备踅回来,没想到刚拐过弯便看到那抹月魄的身影。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他尴尬地挠了挠头,正欲开口解释,然而嘴皮子刚动了动,便听他清冷的声线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