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55 彼得线：永别了，洛哈特先生 ...

里德尔在离开霍格沃茨后，利用洛哈特的名望结识各种人脉，并试图潜移默化地传递他的理念，但他仅离开了一个月，这点时间相比于蛰伏多年来不足为奇，他一直渴望用全新的独属于自己的身体复活，为了这个伟大的启程，他更倾向于不断蓄力、整装待发再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然而，莉迪亚亲手递来了一份辞呈，她不断嗫嚅，絮絮叨叨着自己的心意，那些话里德尔并没有过分关注——大体来讲，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她还是畏惧那个自己曾经设下的对于黑魔法防御术的不堪一击的诅咒，决定回归麻瓜世界。里德尔暗自慨叹，自己又一次看错了人，以为那是触底反弹的雄心壮志，却只是胆小蝼蚁心中怀有的畏惧和堕落后的自取灭亡。然而，一切都变了，发生在绿光显现的那道电光火石之间……Avada Kedavra——清晰、醇熟的掌控与刻骨铭心的不可饶恕咒。里德尔还记得毕业时的自己，两度央求自己敬畏的邓布利多教授让自己担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而被拒绝后选择重振旗鼓。他在博金-博克商店作为一名善于游说的店员，劝说巫师们卖掉他们的宝藏，增长了不少黑魔法器物的见闻。回忆了许久后，他才反应起来自己分文未消，这道魔咒的攻击对象并不是自己，而是莉迪亚的恩师洛哈特。洛哈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墙面倒去，在里德尔所控制的带着恍惚的视线中，只看见莉迪亚那双平静的琥珀色的眼瞳，像是一只捕猎的郊狼。紧接着，疼痛像是慢了一拍，在他残破的身体上不断显现出来。莉迪亚解开了巫师长袍，露出里面的带有亮片的异常浮夸的麻瓜戏服，并在她暗红色的头发上佩戴了一顶华丽的镶嵌着绿宝石的王冠。里德尔看到了她头上的冠冕，立刻心领神会——她被未来的自己藏在霍格沃茨的其他魂器所蛊惑，背信弃义作为投诚信。她再一次走上前，用蕾丝手套包覆的手指去试探他的鼻息，里德尔注意到她不夹杂一丝敌意的透彻双眼，而正是这份透彻，让他意识到她并没有被拉文克劳的冠冕魂器所控制，归根结底，他无法洞穿她的本意。恍惚间，身体之中流淌的血液如同凝固，洛哈特提供的魔力也有一种被看穿被知晓的错觉，里德尔的喉间被动发出了低声的呜咽，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唯有惊愕，他勉强用不断转动的眼珠打量着莉迪亚。“永别了，洛哈特师父，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但……”她的手缓缓做了一个手势，像是一只伪装成天鹅跳舞的鹈鹕，施加了一个头骨膨胀咒。没有任何刀光剑影，她琥珀色的双眸如同夏夜的流火，让这个晚冬有了刹那的生命力。洛哈特的头骨极具膨胀，里德尔连结的视线也彻底模糊，他不得已脱离了这具躯壳，快速栖居于她头上的冠冕，与另一抹灵魂好好相处，情况刚好，都是自己分裂出来的灵魂，不会互相进攻。漆黑的火焰烧穿了洛哈特暂时栖居的宴会宅邸，这并非厉火，却仿佛在里德尔的灵魂中铭刻下了什么。莉迪亚将它伪造成一场雷电引起的自燃事故，像是她曾经目睹过的雷击事件那样，简单而平常。如果没人发现，就是没有发生，她趁着夜色又一次回到霍格沃茨，将拉文克劳的冠冕物归原主，放回到有求必应屋中。接着，她折返回特里劳妮的酒室，睡眼惺忪的布莱基抬起耳朵警觉了一番，但嗅到她的气息后很快冷静下来，哼唧着赖在火炉旁取暖，莉迪亚亲手为他的饭盆添加了些不错的食材，又将手绘的《布莱基饲养指南》留在了他的身旁。这次，真的永别了，她哼着那首经典歌曲《I will survive》，开启了漫无目的的旅程。At first I was afraid I was petrified 一开始我心急如焚，苦不堪言Did you think I'd crumble 你是否想过我会就此停滞Did you think I'd lay down and die 你是否想过我会坐以待毙Oh no not I 不，我绝不会这样I will survive 我会成为幸存者（稍早些时候）莉迪亚只从霍格沃茨带走了一样东西——在夜深之时，她再一次来到有求必应屋，将自己的心念注入其中，伴随着如同浪花般摇曳的地毯的颤动，那顶华丽的冠冕和那件看起来整洁一新的戏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想戴上冠冕去找洛哈特，告诉他“自己还是想过曾经的生活”，考虑“复出”，把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然而，在她端坐在洛哈特的等候席时，她忽然听到了一道声音。‘在巫师界流传着一个伟大的传说，斯莱特林在学校中留下了密室，里面蕴藏着无尽的财富，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者才能打开那扇门。在从你那里收走日记本后，我通过一些禁忌的方式将自己与这本日记的思路连接在一起，并发现了密室的真相。’‘可是，在抵达真相的途中，我已经越陷越深，不知不觉间，我已无法逃离，被神秘人攻克了内心的软肋。’‘当被神秘人夺取身体的控制权后，我只能在半梦半醒间浑噩度日，他将我的命运牌打得很好，让我吉德罗·洛哈特的名字更加声名远扬，但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莉迪亚，对我这个懦弱胆小的骗子使用遗忘咒吧，让我带着神秘人的灵魂在梦中长眠，不必担心被那些苦痛的眼神凝视所灼烧，咒语我教过你，是一忘皆空。’‘我啊，是个罪人……’洛哈特那双会说话的深邃的蓝色双眸，仿佛一下子浮现在她的眼前，而这只是不切实在的空想。见莉迪亚没有答应下来，洛哈特又接着吐露出更多的心声。‘我在少年时代一直寻找着突破口，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现在，我厌倦了为了弥补一个谎言而创造更多谎言的时刻。读者们总是期待着更加新颖刺激的题材，而我的素材库少之又少，巫师的警戒心是很高的，我要跟踪查找这些人，问他们究竟怎么做到那些事的。然后我还要给他们是一个遗忘咒，这样他们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话语间，一卷羊皮纸从上锁的桌子中，里面记录着每一个巫师，那些被他夺走记忆的巫师的事迹与名单，而在莉迪亚扫视完毕后，它又奇迹般烟消云散。‘我想，你会做出合适的选择，你必须做出合适的选择。’莉迪亚叹了口气，当她正想继续冥想时，洛哈特已从旋转的门后不急不徐地走过来。“洛哈特先生，我不想再成为谁的影子，或是躲在谁背后的人。我想重复我有品格与尊严的职业，无论是否被认可都无所谓。”……莉迪亚一边说着客套的辞呈，一边将自己的海百合魔杖缴紧，索命咒发射时会使魔杖剧烈抖动，她将具有生命的海百合固定在自己的手臂上，它的触须与肉刺扎进了她的皮肤里，这样就算是发出不和谐的和弦，也能咒到命除。闪电与雷声并肩而行，却因光信号与电信号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造成了迥然的差异，因此，当那道绿色的闪电席卷而至时，莉迪亚喑哑的嗓音喊出的“Avada Kedavra”不一定传达到了洛哈特先生的耳中，尽管人的听觉作为意识的载体是最后才消弭殆尽的。因为这是恩师洛哈特先生的临终嘱托，他最后的心愿，自己必须去完成。尽管，实现这个愿望的代价是自己的灵魂四分五裂，再也无法抵达幸福的彼岸。将洛哈特先生困在梦境中，是个不错的提案，然而，记忆是宝贵的，她不想让洛哈特失去记忆，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想让他带着对自己的希冀进入坟墓。如果他在此退场，一切的过去都将凝结成载入史册的书页，历史将无从考证——这是莉迪亚的小小私心，即使知道了洛哈特是个骗子的事实，她也不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露出任何污点与不堪，他是个骗子，但也确实教会鼓励了她进行自学速成的真谛。莉迪亚知道，在击杀恩师洛哈特的那一刻，她便再也无法使用守护神咒，至于自己的守护神，是消失还是在遥远的彼岸控诉着自己的无情无义，她无从知晓。她强装镇定，为布莱基填着狗粮，又一次温和地抚摸着他油亮的皮毛，让他顺着自己的手势转圈。她几近癫狂，却无比冷静，这场即兴发挥的谋杀定会被魔法部追查，她不确定是否有其他麻瓜或是巫师目睹了她犯下的滔天罪行，她的视野里没有觉察到，但与此同时，她又在害怕着，倘若真的与目击她罪行的人四目相对，她是否会为了逃跑而再一次将灵魂出卖给黑魔法。她最擅长的魔法一定是幻影移形，她能够在脑海中浮想出任何地点，并且在心思念转间抵达到那里，况且，她在施展咒语时，没有那两声会被魔法部察觉到的清脆的“啪啪”声。她必须快一点逃跑，她想回到女贞路3号的商业住宅，打点好自己的行李，实际上多数为一些现钞财物，她的眼中与心中都空无一物，既然如此——她用飞来咒将钱财与首饰都放在一个双肩包中，开启了漫长的彻夜逃亡之旅。在禁林中游荡时，一只灰黑色的田鼠趁机钻到了她的背包里，夜愈发深沉，它的尾巴不慎卡在了安全锁扣中，扭捏几番后，终于成功钻到了背包的夹层中，从内部啃食着压缩饼干，压缩饼干的味道并不可观，但也足够补充能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