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麻烦?”伊莱恩问。
“赫敏·格兰杰让她一年之内不能动笔写东西,不然就揭露她的小秘密。”塞缪尔懒洋洋地说,“救世主欠下的数不清的人情可以抵掉一个了。”
“不要打哑谜。”伊莱恩探出脑袋,隔着一个德拉科的距离好奇地瞅着塞缪尔,“她有小秘密?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好奇过吗?她是怎么采访我们的?”德拉科挑了挑眉,他对此了如指掌,本以为按照伊莱恩的敏锐程度,她应该有所察觉才是,“她是非法的阿尼玛格斯,能变成甲虫。”
“……我还以为是你们主动联系她的,比如寄信,或者约定在霍格莫德碰面。”
“……我有那么无聊吗?”德拉科不由得怀疑自己在伊莱恩心目中的形象,“但自从你嫌那些对格兰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骚扰严重地妨碍了你的心情,我倒是减少了被她采访的次数——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木已成舟。”
“就算你什么也不说,她还是有办法折腾出这些事情的。”伊莱恩说。
“你倒是对他十分宽容。”塞缪尔凉凉地扫了一眼德拉科,对方立刻摆出得意忘形的笑容,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满脸蠢样的铂金少年,“我和斯基特关照过了,把重点放在魔法部的失职,至于伏地魔回归——没必要摆在明面上来说,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而焦虑。”
“嗯嗯,你说得对。”伊莱恩格外真诚地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大家牢记魔法部的一切言行都是在掩盖失职和真相。”
某些事情没必要摆在明面上,引导他人往那个方向考虑即可,保护斯基特的安全是顺带的小事,最重要的是不能把卡文迪许明晃晃地摆在伏地魔的对立面,她可不相信他会念旧情。
她看向了德拉科,“在保证一切能顺利进行以及你家人的安全的前提下,你爸爸那边就交给你来应付了,他应该和伏地魔联系上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吧?不用我交吧?”
得到了德拉科肯定的答复,她愉快地弯了弯眼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对了,我有一个小小的打算,先给你打个预防针。”
浅金发少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却没有说清楚她想做什么,但德拉科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她口中的“小小的打算”那样简单。
“下次找个隐秘的地方再告诉你。”她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你答应过我的,我希望你做什么,你就会做。不准反悔。”
“当然,你所有的愿望都该被实现。”德拉科不假思索地说,他始终相信,伊莱恩不会提出对他不利的要求。
……
第二天,针对魔法部的报道如预想中那般出现在了《预言家日报》上,魔法部都来不及干预,早在数个月前卡文迪许家族就预定了三强争霸赛结束后第二日的头版。早已准备好的内容和昨晩临时赶工的新消息结合在一起,被丽塔·斯基特大肆地夸张地放大后,魔法部的种种不堪再次暴露在了大众的视线之下,岌岌可危的形象崩塌得更加彻底了。
还有不少人揣测伏地魔回来了,各种证据和分析直指这个结果,同样的,也有像福吉那样不愿意接受现实的人用苍白无力的语言否认这个结果。
伊莱恩根本不在意和巨怪没什么差别的蠢货是否愿意接受现实,或者说,无论他们是否接受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就算相信又如何,有多少人愿意直面黑魔王带来的恐惧?又有多少人能毫不犹豫地拿起魔杖加入这场赌上生命的战斗?
所以,动摇魔法部的地位才是这群无用的观众们唯一的作用,她从来不指望他们能提供一丝半点的力量,到头来还是要靠在明处的邓布利多那一方,以及在暗处的以卡文迪许为首的一方。
虽然她和塞缪尔下足了功夫,但能够顺利地控制魔法部、拿下魔法界都建立在成功击败伏地魔的基础上,否则他们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他省力了,伟大的重振纯血荣耀的计划将永远被封存在黑暗之下。
尽管西瑞尔和塞缪尔一致认为这些都是邓布利多和他的黄金男孩该操心的问题,但事情发展到现在,伊莱恩强烈地意识到不能将一切都押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无法做到万无一失。
她不希望她的计划成为一场无法干涉也猜不透结局的赌博,所能做的仅仅只有无法左右局面的下注。
她可以不是拯救世界的勇士,但她必须是将现实推向计划轨道的决策者。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尽管听起来有点马后炮。”休息室的单人沙发早已不能容纳二人的身型,被德拉科搂住坐在他大腿上的伊莱恩像只猫似的慵懒地靠在他的怀里,她提着嘴角凑在他的耳旁,在旁人眼里像是调笑地说着亲昵的情话,“那天我们听到的,复活的原料是父亲的骨头、仆人的肉和仇敌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