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复习,”柚李说,“复习也做完了就去预习。”
迹部景吾瞪着她。
“小景,听大人的话,回你的书房去。”
大少爷愤而离场。
椿柚李的强硬林令迹部顺一都有点意外,气走了小孩,两人转移到半开放式的小花厅里喝茶,柚李不喝红茶绿茶这些茶叶,女仆送上一壶菊花茶,而后所有侍从在管家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把空间留给主人和贵客。
“椿老师,我们家通常……跟景吾平等对话,不用大人的身份来压他,避免伤害到孩子的自尊心。”没了外人在场,迹部顺一谈起了方才关于景吾的话题。
“家长就是家长,孩子就是孩子,”柚李淡然道,“你眼里见过他小时候光屁股、流鼻涕的囧样,手里捏着他的零花钱信用卡,只要你不签字,他连东瀛都出不去,权力地位存在悬殊的时候,说平等都是虚的。就像你在公司里一样,你是董事长,对待办事员和小课长的态度再怎么平易近人,他们也不会跟你吐槽打卡机难用、食堂菜难吃、报销流程死慢。”
迹部顺一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她。
“而且,”柚李从旁边的椅子把抱枕拿过来也垫在腰后,终于不用挺着腰杆说话了,“小景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三年就十六,然后十八、二十,他很快就会长大。身为庞大财团的继承人,享受着金字塔顶的富裕生活,也必然要承担超乎常人的责任和压力,他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当不能低头、不能软弱的‘大人’。”
“但能当‘孩子’的日子,可就这几年了。”
迹部顺一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良久才释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景吾会那么喜欢你。”
他的独子天生聪颖又早熟,小小年纪就展现出非凡的领袖气质,他欣喜而骄傲:那是他的造物、他的珍宝、他的继承人,如此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