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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边又一次被提溜到外科病房时并没有多意外。
作为格瓦斯大人的心理医生,他几乎已经习惯了。
讲道理,格瓦斯大人这样心理疾病患者想要病情好转,哪怕只是保持心态平稳不恶化,本就需要一个安全、温馨、愉快的生活环境。所以,真的不是他无能,只怪是组织环境太险恶。格瓦斯大人一个专司情报的干部,身边从来不缺人保护,几乎没有外部敌人能伤到她,但没有外人,有内鬼啊,他可是知道的,格瓦斯大人几次受伤,每一次都源于组织内部——甭管是叛徒还是卧底,你就说他们是不是组织成员吧?!
外科医生只要负责做手术、缝合伤口就行了,哪里知道他这个心理医生的压力呢?格瓦斯大人拒绝催眠,谈话开解向来毫无用处,身体上的伤又导致很多药物不宜使用……
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又一次除了展现他的努力外毫无用处的心理咨询结束后,渡边忧郁地拂过越发稀疏的头顶毛发离开病房,最后回头看一眼站在床头和卧在格瓦斯大人臂弯里的两只黑漆漆宠物——
有它们在,格瓦斯大人应该还是会慢慢恢复过来的吧。
夜深了,诸伏景光轻声叫跟他一起守夜的同窗:
[萩原。]
不用担心吵醒睡梦中的柚李,她每天晚上睡前必须吃药,否则经常容易陷入噩梦中,完全无法好好休息,有时候还会因为梦魇挣扎拉扯到伤口。
[我之前说的事,你想过了吗?]诸伏景光问他,[柚李对于为组织服务的心理医生有抵触心理,她不可能对他放开心扉,但你可以,你得劝劝她。]
萩原研二沉默,之前,在向他说明审讯室里发生的惨剧之前,诸伏先说了一句“椿过于重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