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病房那头的帘子拉开了。

“哦,隆巴顿夫人,您这就走吗?”梅莲姆问道,一边把她觉得有用的瓶瓶罐罐全都塞进安德洛美达不堪重负的怀里。

两个人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前面是一个可怕的老巫婆,穿着一件绿色长袍,尖帽子上是一只秃鹫标本,后面跟着一个闷闷不乐的男孩。

“我们得去火车站了,”隆巴顿夫人说,“纳威今天要回霍格沃茨上学。”

“是啊是啊,”梅莲姆说,“安德洛美达,你也得赶紧了。”

听到这个名字,纳威浑身一震,瑟缩了一下,仿佛被一颗子弹击中了。

“是你认识的人吗,纳威,小乖乖?”隆巴顿夫人说,她那只枯干的、鹰爪般的手抓着纳威就要向她们走来。

纳威圆鼓鼓的脸上泛起紫红色,颤抖着不肯过来。

“你怎么了,纳威?”隆巴顿夫人厉声问,“你不想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你父母的事吗?”

纳威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自己的脚尖,摇了摇头。

“哼,这不是什么羞耻的事!”隆巴顿夫人生气地说,“你应该感到自豪,纳威,自豪!他们牺牲了健康和理智,不是为了让唯一的儿子以他们为耻的!”

“我没觉得羞耻。”纳威无力地说。

“你表现的方式很奇怪!”隆巴顿夫人说,“我儿子和儿媳被神秘人的手下折磨疯了。”她高傲地对安德洛美达说,“他们是傲罗,天分很高,在魔法界很受尊敬。为了正义的事业——哎,艾丽斯,什么事?”

纳威的母亲穿着睡衣缓缓走来。她的脸庞消瘦而憔悴,眼睛特别大,头发已经白了,零乱而枯干。她似乎不想说话,或是不能说,但她怯怯地朝纳威比画着,手里捏着什么东西。

“又一个?”隆巴顿夫人有些疲倦地说,“很好,艾丽斯,很好——纳威,拿着吧,管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