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将自家女儿的尺寸悉数告知,又说打算做一件对襟比甲,拿来配水蓝色的月华裙穿。
何红玉在裁剪台上垫了一层粗棉布之后,才将那昂贵的粉底缎地提花布铺展在上面,周氏已经用粉块在布料上画了好几条白线。
何红玉拿着皮尺仔细量了量,几乎将周氏画的所有线条都给改了,尽心尽力地指点道:“你就按照这个裁,绝对错不了,到时候还能省下将近两尺宽的布料,再给溪姐儿做个短衣,正好搭配齐胸的襦裙来穿。”
裁衣本就是借口,那线条也是周氏临时画的。
她听了何红玉的话并无多少欣喜,只叹气道:“这女孩大了,当真是留也留不住,舍又舍不得,不怕婶子笑话,一想到溪儿就要成了别人家的人,我真是揪心似的难受。”
何红玉没有女儿,但她有孙女啊,因此十分能感同身受。
顾菲儿这臭丫头虽然不讨喜,可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想到她那臭德行,以后嫁人了多半是要吃苦的。
何红玉同样忧心不已,可却不是只知道干着急的人,反倒积极谋划道:“总归都是要嫁人的,咱们做长辈的,最该做的事就是替她们选个好人家!其它的都不重要,人品秉性最是关键,还有家教家风也要好,未来婆婆最好是个厚道包容的人……”
一说起这个,何红玉可谓是滔滔不绝,就差把自己肚子里的干货都掏出来分享。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娘家得力,娘家要是得力,就算那夫婿是个畜生,他也不敢咬人!到时候娘家兄弟打上门,牙都给他敲掉!
不过这话何红玉没说口,她又不是傻子,也不是刻薄之人,没事戳别人心窝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