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考官将自认为有资格取中举人的卷子交给书吏,再由其转呈给主考官,最后的录取排名,都是由主考官说了算。
大夏各州省,乡试录取名额都有定数,江州一般是九十至九十五人左右,可同考官推荐上来的名额,却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份。
范琦耗费了两日的时间,才终于取中九十三人,只是在排列名次的时候,却在第一和第二之间犯了难。
严泊帆的行文风格,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说实话,就他这水平,胜过第三名已经算是勉强,若是真将他点做了头名,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里,范琦心里不免升起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
他故意将四书题出得堂堂正正却又平平无奇,便是为了让所有的考生都无法出彩,之后又提示策问与漕运、商税有关,本以为严泊帆凭着家世和阅历,定然能脱颖而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范琦将盖过严泊帆风头的那份卷子又拿了起来,仔细再读了两遍,暗自叹息道:天将麒麟才,谋算皆成空,无奈,无奈!
以鹿鸣书院山长在内的八位同考官,俱都是七巧玲珑心,早就将范琦的纠结看在了眼里,一个个目光犀利,就等着他公正裁决。
范琦没那本事堵住这些人嘴,只能提起朱砂笔,在严泊帆所答的试卷黄纸上写了个二。
名次出来,范琦拱手笑道:“诸位辛苦,走吧,一起去至公堂,瞧瞧选中的都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