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说另一边,严府接到了衙差报喜,面上的礼数倒是周全,可关起门来,却不见多少喜意。
严世钊沉着脸,十分不甘道:“小三元成了大四喜,当真是便宜那顾家小儿了!乡试不比秋闱,除了头名解元,谁又还记得其他,可惜了。”
听着父亲语气里暗含的责怪之意,严泊帆神色僵硬又茫然。
祖父谋算着想要在政事堂内独占鳌头,父亲期盼着想要在江州八大世家中独占鳌头,因此便时时刻刻提醒告诫着自己,定要在科举路上独占鳌头。
可天下俊杰何其多,即便是偏南一隅的江州,也前有苏鸣晨,后有顾清晏,他严泊帆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一个需要刻意避开强敌,才有可能占领高台的怯懦者罢了,呵,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
严家因为顾清晏中了解元而失意,曹广孝却因为顾清晏中了解元而诧异。
左参将在收集情报上,非常有效率,才两日不到,顾清晏的身世过往,便几乎无所遗漏地摆在了曹广孝的面前。
“嘶,这小白脸,来头不小啊。”曹广孝看完后,如是感叹道。
左参将点头附和道:“可不是,文正公顾衍之的嫡亲后辈,蔡公胜唯二的徒弟之一,如今又考中了江州解元,幸好当时打偏的炮弹没两颗,也没落到那画舫上去,不然还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