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自个心态淡然,有人却故意要来看他笑话,只见徐长安不知道是不是刚到衙门,背着手走进来,笑呵呵道:“哟,顾六首还有心情抄书呢,就半点不好奇另外两人去哪了?”
顾清晏搁了笔,给徐长安见了礼,笑道:“这不是正等着大人您来给下官解惑么。”
徐长安老不正经地坏笑道:“顾六首啊顾六首,我说你费尽心机地爬到了风口浪尖上去站着,怎么到现在都还没飞起来呢!年轻人啊,还是太过天真,纵使你谋划再多、才华再高,也比不过人家朝中有人呐,你还别不服气。”
“前日,徐丞相上奏,说自己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了,恳请圣上恩准,让他那孙儿徐伯唯去政事堂里担任司值郎,帮着读读奏章,念念报表……”
徐长安老神在在地只说了一半,留下一半让顾清晏自个去猜。
顾清晏无奈笑道:“下官几时不服气了?所以呢?徐伯唯去了政事堂,严泊帆是不是也去了?严次相是不是也年纪大了,看不清奏章和报表了?”
徐长安翘着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继续悠哉道:“以严、徐为首的南北二党如今正斗得势同水火,严次相如何能让徐家小儿独占便宜,他老人家直接上奏说政事堂里有许多杂事忙不过来,干脆一次多选几个跑腿打杂的,所以你们这一届的榜眼、探花,甚至苏玠、徐伯唯两个庶吉士都去了,独独就只剩下你这个六首状元,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
顾清晏右手托着下巴,撑在桌案上,就这么歪着头看着他笑,面色平淡,不见喜怒。
徐长安难得良心发现,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也不过十七八岁,比不得官场老油子们耐磨,便打算安慰几句道:“你也别太……”
只是他安慰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见那赵炜赵学士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
小太监恭敬地给徐安行了礼,传话道:“见过徐大人,见过顾大人,小的传圣上口谕,命翰林修撰顾清晏兼任中书舍人一职,明日便去御书房报道。”
顾清晏领了口谕,将小太监送走后,跑到徐长安面前问道:“大人刚刚叫我别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