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况逢沉静地替她擦去泪痕,“只是梦而已。”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她摇摇头,“我好害怕。”
萧况逢缄默片刻。
“你梦见的人,是我吗?”
薛云妙没说话。
萧况逢微微呼出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蒙在自己的眼睛上,颤动的长睫扫过她的眉心,随后他摁着那只手一路往下,滑过鼻梁、唇畔、脖颈……停在胸膛。
衣衫之下,是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脏。
“感觉到了什么?”
薛云妙:“心跳……”
“是,心跳。”萧况逢认真地回答,“荔娘,我还活着。梦中所言皆是虚幻,唯有你现在触碰到的我才是真实的。”
“可万一以后…”她看向萧况逢。
“是人总会死。”
其实萧况逢是想告诉她,死没有那般可怕,总会迎来,只要当下还活着就足够。可薛云妙却忽的倾身抱住他,两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你不要死。”薛云妙哽咽,“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呢?”
她几乎是在恳求。
萧况逢心如擂鼓,跳得愈发猛烈,低头,回手将她抱紧在怀里。
对于生死之事,萧况逢并非全无准备。他是个在血泊里拼出来的人,见过的死亡很多,自然也想过自己的结局。也许说不定将来哪一日他就会战死沙场,死在他人剑下,或是权臣的勾心斗角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