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为识字闹的那一出,季子漠至今都未消气,说气不太准确,是心累的对季安冷了两分。
没有点炭盆的灶房也是冷的,这才回来多久,季安的手已经冻的红肿,利索的编着竹筐,像是做了千百回。
季丫说,二哥的手每年都是第一个冻烂的。
他埋着头苦干,嘴里念叨着怎么省钱,怎么赚钱,地里的庄稼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下来粮食......
委婉的说着家里吃的太好了,要省着点。
季子漠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他发顶,季安受宠若惊的抬头看他。
“我想了个法子赚钱,能赚很多钱,等过完年,大哥送你去私塾。”
说着把一捆竹条提了出去。
灶房十岁的男孩嘴唇颤抖,语不成调,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委屈还是开心。
“小丫,大哥,大哥是不是原谅我了。”
从未得到过宠爱的孩子对人情绪敏感,季子漠未骂一句,耐心的教他识字读书,季安能感受的到,大哥对他少了那份打闹的亲近。
季丫小脑袋点头如捣蒜,激动道:“恩恩,大哥都没摸我的头,他一定是不生气了。”
农家的木窗简单,精雕细琢的图案一概没有,季子漠靠在墙上,敲了敲半开的窗户:“在不在不?”
窗户被人从里往外推开,季子漠闲适的眸子收紧,站直身子皱了下眉头:“哭过?董寒玉又挤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