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只让小厮来传了句话,说让翔哥儿早点成婚,我思来想去不知为何,以为是你娘觉得你成了亲,招摇给我看。”
“可是还没过两日,你爹见我没动静,就又让小厮送了这两句话来。”
齐文甜双目垂泪,咬着牙根,用手指点着纸上的字念,念着:“听你嫂嫂的,快些给翔哥儿挑选夫婿,莫要太挑人家,先成婚再说。”
几月前,齐父随手在沁满了桃花香气的纸张上写了几句话,现在桃花味道已散,上面的字迹却清晰依旧。
季子漠握着齐玉冰凉的手,望向齐文甜的双眸犹如深渊般森冷。
齐父齐母肯露这句话,已经算是对得起骨肉血亲,自己没重视,现在生了悔恨反过头插人一刀,真不是人干的事。
齐母让小厮传的话无人作证,自是可以反驳不认,齐父的笔墨,认识的人不少,辨别的法子也不少,季子漠想不认是难上加难。
齐玉死死抿着唇,浑身似是落入了冰窖,旁人遭了难,幸存的那个人就成了罪人。
不用看旁人,只杏花村的人,望过来的眼神就已经足够陌生。
齐家富贵几代人,齐文甜是当小姐养出来的,只年少思春,看上了长相好的读书人。
成婚后用嫁妆铺子开了个糕点铺,有齐父时不时的接济,日子过的不算差。
此时自认是大家闺秀的齐文甜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喊道:“我这哥嫂吃人心肝,怎就不跟我明说,明说我翔哥儿就算嫁个乞丐,也好过去送命啊!”
若是在无人处,季子漠或明或暗,都有法子让她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