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壮年的马匹刷着毛,见季子漠来看了一眼,等着季子漠说话。
季子漠现在不是个喜欢说废话的性子,过来定是有事,有事自会开口。
只屠峰等了一会,季子漠盘腿坐到了干草上,靠着木桩,看着变幻的云成了石雕。
屠峰依旧做自己的事。
“你当时怪我姐吗?”
“谈不上怪,只觉得此生无缘,愿她嫁得良人,一生幸福。”
屠峰不知季子漠为何突然问起这事,但能瞧出他好像迷了路,这些事或许能给个方向,一边给马匹刷毛一边平淡道:“她嫁人走后我便不再想和她如何,她没回杏花村前,我在县里见到过她,看到她牵着季丫买菜。”
季子漠转头看他:“既然已经决定各不相干,后来怎么改变了主意?”
屠峰动作停了下,把小臂长的刷子放在水桶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又把荷包里的纸抽出来递给季子漠。
季子漠接过,看清上面的字迹猛然怔住,是自己的笔墨,上面写:做男人大度点,人生几十载别浪费了,还喜欢就主动点,不喜欢就算了,把信撕了当没看到。
屠峰:“理解她的所作所为,怪谈不上,怨总归是有的,看到你留的信,我想了许久,既然抛不开就退一步,总归我知道她心里有我。”
说到这里他笑了下,脸上长疤都可爱了几分:“这个荷包是她以前送我的定情之物,我丢过,半夜又跑出家去捡,回来想扔到火中烧了,总归是舍不得,现在装了你写的这封信,日日放在胸口,心里那些不甘心和委屈莫名的就散开了。”
季子漠把几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心绪逐渐平和起来,脸上逐渐染上笑意,想不到,当时劝屠峰的话,现在也用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