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帝看到最后,季子漠余光瞧见忙道:“皇上,在朝堂上撞柱而死,又被皇上抄家的言官是否加上?”
一瞬间,景安帝像是老了五岁:“加上吧!你如此写,倒像是朕的罪己诏了。”
季子漠跪地道:“臣不敢。”
景安帝叫他起来,季子漠在纸上加上死去的言官,景安帝看过后无话,季子漠方誊抄在圣旨上。
季子漠身形笔直,与老年人相距甚远,景安帝浑浊的眸子透过他好似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你知道朕对你最满意的是什么吗?”
季子漠收笔提墨,嘴上说不知,心中另有一番猜测,可景安帝说的,却让他微怔。
景安帝:“朕对你最满意的,是心口不一。”
季子漠有些猜不透这是夸是贬了。
“你是个矛盾的人,就如朕若是问你:太子和二皇子谁适合登基为帝,你权衡利弊知道应该回二皇子,但是你说的时候,会说太子。”景安帝说完视线依旧留在季子漠身上,仿佛在等着他说话。
季子漠垂首,过了片刻道:“是,大笙时局皇上心知肚明,成年的太子继位,六岁的二皇子继位,两者利弊悬殊过大。”
景安帝未回这个话:“刚才的旨意过两年再拿出来,朕把兵马司东西两路兵马交给你,一同交给你的,还有太子的安危,吃穿用度上,莫要委屈了他。”
“你的府邸朕已让户部拨银修缮,朕过两日再让人从朕的私库送金银给你,太子没吃过苦,养的娇贵,别让他受罪,除了不能出来,要给他太子的体面,好好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