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兴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又一次想到了那个本来准备立遗嘱的下午,他接到校长的电话。
校长说,沈柯被沈留时雇的十几个小混混堵了。
他不想引火到这个小孩身上,但他至少需要给小孩一点自保的资本。
“我手里还剩沈氏10%的股份……全部,都给沈柯。”
“爸?!”
沈文山失声,悲痛的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缝,眼中满是错愕。
这百分之十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但对于沈柯而言就有点太过了。
“怎么了?”沈国兴目光平静地看向沈文山。
沈文山讪讪道:“这……不太合适吧?”
沈国兴叹了口气:“这是我们家欠唐冷荷,也是欠这个孩子的。”
“唐冷荷”这三个字就像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此时被父亲大咧咧地说了出来,沈文山神色为之一动,几次想要张口,最终却闭上了嘴。
沈文山从来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他只是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自私,也和所有的普通人一样懦弱,敬畏死者。
所以沈文山让步了,让步于一个死者。
沈国兴见沈文山不再反驳,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说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沈家的一群人刚退出病房,便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所讨论的内容大都是沈国兴最后一句话所隐藏的含义。
沈文山接受了沈国兴的安排,并不代表其他的人可以接受,尤其是他的两个儿子——沈留时和沈鹤。
不出意外,过不了一会,沈鹤和沈留时争夺的遗产莫名被一个名不见传的私生子咬掉一大口的事就会传遍各豪门,成为新的谈资。
沈留时脸色有些苍白,似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本以为是他和沈鹤争夺的股份居然系数落入了沈柯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