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许之冲着萧匀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他抬手去摸萧匀的头,却被萧匀一手拍开了。

此刻的萧匀眼睛唰的一下子红了,他站起身满身是刺追问道:“是不是!”

白许之懂萧匀这般失态的缘故,两人向来无话不谈,萧匀曾与他说自己当年大病一场,在梦里活了一世。

萧匀告诉他那一世他身边没有爱他的亲人,唯有一个朋友,还是他明里暗里赶走其他人抢来的。

萧匀说那场梦后他觉得这一世真幸福,虽没了母妃,虽父皇性子软,可父皇待他极好,后宫各位娘娘也待他极好,皇子之间兄友弟恭,他很知足。

所以,萧匀经不起再一次的变故了。

可白许之从不会骗萧匀。

他眼中装满这个浑身是刺的人,终究还是讲出了事实。

“我看到六皇子出现,称呼那人十弟,说父皇有令,明日开始,便让他陆续在文武百官面前露脸。”

萧匀瞳孔骤缩,他只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笑得极其难看,挣扎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说......谁有令?”

白许之起身,他走向萧匀,将人抱到怀里,感受着那全身都在颤抖的人,他安抚道:

“小匀,你听我说,我潜入你父......南嶂帝的寝殿,听到了国师与他的对话。你并非南嶂帝的子嗣,当年国师算出你乃奇人,可保南嶂免于破国之难,按照他的指示,南嶂帝在西域寻到了你,并带到宫内给你伪造了新的记忆......

南嶂国根本就没有什么十皇子,整个南嶂皇宫都知道你的身份,他们合伙演了一场戏......

前段时日他们终于破解了炸药的配方,便想要除去你,可你却突然失踪了。

这段时日南嶂帝一直派他的亲信到处搜查你的下落,说一旦发现,杀...无赦......”

萧匀任由白许之抱着,他双臂无力垂下,双目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脑子中关于父皇,关于后宫娘娘,关于那些皇子公主们。

他们对他的友善,十年里的那些欢声笑语交缠在一起。

越听,越刺耳。

合伙......演戏......

那他这十年为了保住南嶂国所做的一切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