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刚好,你说说你短短几日,怎么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若不是老夫的药效佳,怕是你这伤口早就溃烂不堪了。”
萧匀坐下解开衣衫,柳伯给他伤口换好药,抬眸看到了脖颈上的牙印,终没忍住开口询问道:“不知小公子如何看待殿下。”
萧匀低下头开始系衣带,随口道:“七殿下多次救我,我心存感激。”
柳伯毕竟是过来人,看出了萧匀面上的拘谨,他将药匣收好放到一边,语重心长道:
“我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自丽妃娘娘过世后,我从未见殿下这般紧张一个人。”
萧匀抬起头,柳伯叹息继续道:“丽妃娘娘走时,殿下还不足十岁,一日之间,殿下性情大变,他开始不与人交流,也鲜少见他哭笑......”
这是第二次有人在萧匀面前提及凤苍术的幼时,在普济寺时皇后说的大都是在宫中时的凤苍术,而柳伯说的则是被“赶”出宫后的凤苍术。
“当年陛下令殿下出宫建府,那时的殿下不过是个孩童,我听闻消息后便从太医院辞官,跟随殿下来了此处。”
忆起往事,柳伯的话语里满是对年幼凤苍术的怜悯。
“殿下来这里的第一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烧了一天一夜,我想尽一切办法才勉强将温度降下来。昏睡中的殿下一直在哭,口中喊着‘母妃’......殿下内心有恨,恨他自己贪玩,因为丽妃娘娘出事那天殿下偷偷跑出宫了,归来时只有一场怎么扑都扑不灭的大火.......”|
萧匀默默低下头,眼眸轻颤,失去母亲的那种痛,他比谁都清楚。
柳伯重重叹了口气,看向萧匀道:“自那之后,殿下便得了不眠之症,夜里只要一闭眼便是满天的火海,根本无法安然入眠。我也调制了很多助眠香以及各种助眠的药物,可没多大用处,除非殿下的身体累到极限了,才会勉强睡两三个时辰,但睡得仍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