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西已经尽可能地去想迎接他的会是什么不好的结果,在脑海中策划应对措施。

他发现从他刚才回到营地开始,那些虫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这让他的预感越发不好,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了。

奥西的思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了,这也使他成功的忽视了站在营地门口迎接他的舒凛,与之擦肩而过,导致他错过了知道自己被强制召回的真正原因。

舒凛的笑意僵硬在脸上,眼眸里不免出现些委屈来,跟在他身后的雌虫推推眼镜,不满道:“舒凛殿下,以您的身份本不该屈尊降贵亲自到这里来等奥西大尉,但您宠爱雌君还是来了,奥西大尉竟然敢无视您,简直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您不该这么惯着他。还有,奥西大尉脸上的伤丑陋可怖,欺瞒不报,罪加一等,我们会依照规矩上报,立即为您准备新一轮筛选雌君的名单。”

舒凛眼里的温度瞬间降下来,看向这个正打着给他换老婆主意的虫,注意到他工作牌上的名字,淡漠道:“林兰主任,你还这么年轻,作为一只雌虫能在雄保会坐到这个位置一定很不容易吧?对工作态度严谨认真,公事公办,帮助雄虫看清狡猾的雌虫,你应该没有一个差评的吧?真不错。”

林兰听到雄虫在夸他,心里暗喜不已,面上温和有礼地道谢,哪知,雄虫接下来的话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说,我要是一时兴起给你来个差评会怎么样,你肯定会被严惩吧?说不定还会因此丢了主任的位置,正好,我也想进雄保会,我瞅着这主任的位置也挺吃香,谁让你是雌虫,挤走你,正好。”

林兰错愕地看着翻脸的雄虫,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惹怒他了,但不管是不是他的问题,都是他的错,林兰低头连忙道歉,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真诚:“对不起,殿下,我不该惹您生气的,都是我的失误影响了您的心情,您的任何惩戒我的不会心生怨言,请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体。”

真会说话啊,但是——

“难道你心生怨言我就不能惩罚你了?”

雌虫的腰更低了,忙道:“当然不是,想不想处置我都是您的权力,我无权质疑,对不起,殿下,请您惩罚。”

舒凛冷笑一声,又看向刚才在光脑上记录什么的雌虫,“刚才写的什么?”

雌虫自觉把面板放到他面前,解释道:“每一次随访都要有相关情况记录,这是奥西大尉的。”

舒凛看着面板上的随访情况,都是对奥西脸上伤势以及恶劣的态度扩写,他很自然地把稿件拉进垃圾桶里,威胁道:“重写,好好儿地写,往好的方面写,最好能把他写成雌君楷模,完了再给我看看,要是让我知道你们私下阳奉阴违的话,就做好进雄保会监狱的准备吧,里面有些什么想必你们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就当是体验体验。”

一群雌虫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生怕被雄虫怪罪他们不重视。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周围军雌们的注意,舒凛掏出帕子擦擦手,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儿,从上到下透露着一股嚣张跋扈劲儿,“要不是你们事多害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我早就见雌君去了,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思反思,等什么时候想清楚让我满意了再来见我。”

说完,拿过伞转身走了,留下雄保会和虫皇派来的保镖对着地面干瞪眼。

要让雄虫满意他们才能离开,可雄虫都走了还怎么让他满意?

一堆雌虫犯难了。

看热闹的军雌眨眨眼,不禁暗道,奥西大尉好手段啊,头一次看到雄保会那些嚣张气焰的雌虫因为说雌君的不好反而被雄虫痛批的,真爽!

而另一边——

奥西等在帐篷外,费思特正在同几位级别高的将领商议战况,听到虫来了赶忙让等在外面的虫进来。

“上将,您叫我回来是发生了什么事?”雌虫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帐篷里,身上还带着湿气。

费思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朝他身后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奥西也疑惑地皱皱眉,跟着向后转,“上将?”

“没什么。”费思特指了个位置,让他坐,然后继续接着讲,“还是和上次一样,只不过我们这次需要派出几位等级高的雌虫专门对付隐族首领,A组尽量转移天伽的注意为B组争取时间,隐族首领必须带回来,我们还需要通过他寻找顾淮少将和西米副官的消息……”

心里叨叨着,现在的年轻虫挺会玩儿啊,非要搞什么惊喜,这对雌虫来说还不得成惊吓啊,他不理解。但他还是尊重雄虫的想法,那就不用提醒奥西了。

“报告上将,殿下来了。”守门的雌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