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是生硬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粗粝、阴冷、恶毒——

“都是你,都是你非要带上他,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连干逃命这种事都这么废物,你竟然还想做虫帝,从来都是痴心妄想!”

如果不是卢森格兰非要带上的贱雌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捅了他一刀,自己早就逃出生天了,虫族呆不了他就逃到混乱星际去,混乱星际活不下去他就跑到其他帝国去,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卢森格兰这个蠢货手里。

对面雌虫的恶语刺激,卢森格兰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说话了,神经中枢向他的大脑疯狂发出警报,颈间还在流血的伤口已经占去了他所有的精力,他脑子里不禁浮出一个念想——他不会就要这样死了吧?

……不……他还不想死。

他好不容易弄从其他兄弟手中抢来了皇位,好不容易才设计杀死了克维多和他那可笑的雄主,他的实验已经成功了,他现在只要去实验所注射好那支药剂,他就能如获新生,他已经有扳倒布鲁汀在虫族影响力的证据了,为什么……

“为什么……”

他虚弱地抬头,眼里闪烁着疯狂的不甘和泪水。

“既然闹完了就安分等着吧。”左恩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真心实意害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好像那两只虫真的是在怜悯他们一样,看他们如跳梁小丑一般无力挣扎,却还是拍不出一个浪花,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

“你们也没有感受过那种毛发、皮肤、骨头被极度高温灼烧的感觉吧?”

“……以及那种看着自己身体被炸成齑粉的感受?”

“我感受过。”躺在床上的布鲁汀,松垮的眼皮半盖在眼珠上,里面的神情浑浊不清,“……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