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吗?啊?”
即使脑袋被死死按在地板上了,司源·卡利还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转圈,耳膜鼓胀的感觉并不好受,尖锐的耳鸣好像是从脑子里发出来的一样,他听不清楚雌虫在说什么,断断续续的,但猜也能猜得到,所以更加肆无忌惮。
“你……敢吗?哈哈哈,我要是死了……你确定那面墙就……就一定会消散吗?你知道它的边界在哪里吗?啊?哈哈哈哈……”
“这些失败品只是一部分,底下还有很多……很多!!”
“就算你能想到办法救你雄主,那他撑得住吗?你自己看看,对上这些东西,他只能后退!”
“操!你!”奥西按捺住自己一把掐死雄虫地冲动,感觉进退两难,他已经看到舒凛对上那些鬼东西的劣势了,但这个时候又没有重甲武器在身边,否则他将整个实验所打穿都不是多大问题。
“奥西别怕。”
奥西倏然抬头看过去,听着雄主说话的声音情况似乎还不算太糟。
“没关系,你既然听得到我说话就不用太担心,你能没有延误地听到我说话,说明这墙的几乎没有维度隔离,只是在中间竖起了薄薄一层,可以打碎。”
“嗯?可以打碎?”奥西一脸认真地度量自己大概要用多大的力或等多久能将看不见的阻隔打碎。
像是猜到了雌虫的想法,舒凛连忙出声道:“你别乱来,如果墙体打碎,你们没有任何防护,对上这些东西会很危险,还有一群守卫在一旁虎视眈眈,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处境。你只要将他抓在手里当虫质挟制那些虫就行了,我来。”
“不可能……啊!!!”
奥西还不等激动的司源·卡利说完话,膝盖重重一压将他另一条腿压断,防止一会儿雄虫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逃跑。
在一旁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库里扫了眼全体紧绷压抑的守卫,细看就能看出那些雌虫持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一想也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既害怕奥西一言不合将雄虫弄死,又害怕没有任何“阻拦”在他们身后扭曲爬行的怪物扑上来把他们自己咬死。
库里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离实验所大门的距离。
温声细语安抚三只受惊虫崽的克利斯随时注意着场内情况,库里眼里的想法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将手里的虫崽放到吉那身边,笑着哄道:“不哭啊,吉那叔叔为了保护你们都受伤了,现在没虫照顾,但是雌父现在有事,没办法照顾吉那叔叔了,你们帮忙照顾一下好不好?”
比起两只雄虫幼崽,反而是顾遇这只应该坚强的雌虫幼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到克利斯的话后,抽抽搭搭地点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吉那身边伸出小手,像平时俩爹哄自己睡觉一样轻轻拍在吉那身上,同时嘴里还哭腔着发出哄幼崽睡觉的声音。
克利斯看了看自家虽然害怕,但还强装镇定的雄虫崽和奥西家满脸愁容的舒禾,恍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教顾遇什么叫雌虫担当了。
他扶额低叹,这事暂时先放在一边吧,将眼下事情解决了再说。
他知会了奥西一声照顾好三只虫崽,然后站起来走到实验所大门前,他将外套解开扔到一边后开始活动筋骨,身上时不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克利斯觉得自己身上舒服多了,他挑衅地对目光不善的库里勾勾手指。
“来啊,你不是打算跑吗?打赢我了再说,就算赢了我你也不一定跑得掉,还有奥西在一边守着呢。”
库里听到他前半句话时,身体绷紧开始暗暗蓄力,但随着对方后半句话吐出来时不禁气得破防,咬牙怒骂:“卑鄙。”
这就是二打一的意思,还是先一个将他缠到精疲力尽,下一个接着来取他的命。
“呵,卑鄙?谁有你卑鄙?”
克利斯看着他的眼神逐渐被杀意笼罩,他一开始以为库里只是因为看不惯自己是一只平民雌虫却能晋升到和对方一样的职位,但由于自己的贵族自尊心不允许他将这些放在眼里,所以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后来才知道库里从头到尾就是和自己站在敌对的位置,杀他的动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谁要和你打?”库里很是不屑地睨了他一眼,朝雌虫队长招手,说:“这里这么多虫,非要盯着奥西·尤金干什么?将这只虫抓了不也照样可以救回司源阁下吗?”
“所以,你们现在应该对付他。”
“可是……可是……”雌虫队长紧了紧手里的枪,这只虫只是一只雌虫,还不如刚才那两只雄虫幼崽有用,要是将另外一只雌虫惹怒了再次对司源·卡利下手怎么办?他根本不敢相信库里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