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不一样。
吉那不动声色又靠上前一些,力图再第一时间守住自己好哥们的一世清白,现在在他眼里顾淮已经不是个靠谱的雄虫了。
至于顾淮,他则被按在一边扎了针输精神系专用的强化剂,一边听史莱图解释克利斯的现状,一边观察行为举止间都透露着不对劲的一人一虫。
史莱图尝试着打开克利斯的背鞘想要查看里面的伤势,已经没了虫翼相较于另一侧较为平缓的肩胛骨部位的口隙处肌肉僵硬,就连在一旁看着都能感受到那处肌肉严防死守拒绝向外透露内的态度。
结果并不出所料,打不开。
在没有药物的作用下,除了雄主的安抚外,想要强行打开雌虫的背鞘只会对其身体造成严重伤害。
史莱图随意扒拉了下就收了手,他这么多此一举只不过是为了让许珩期多了解一些。
来到这个不知名世界后让他感到荒唐的事情有许多,让他不可思议的还得是这件事,在他的印象中,雄虫无论是选择用药物还是精神力打开雌虫的背鞘都是带着血腥低劣的恶心目的,他们不过是出于嫉妒想要占有或毁掉雌虫的虫翼,为雌虫治疗伤口这样的高尚举止他全然不信会出现在雄虫身上。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了一丝情绪后又在心里不怎么赞同地摇摇头,并不是所有雄虫都是这样,他不能因为自身所见就对所有雄虫一概而论。
“除了背部情况尚不明确以外其他情况都还不错,都在稳步恢复之中,做完手术之后继续好生养着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开始准备吧,手术马上开始。”
史莱图帮克利斯整理好衣服后为其盖上被子,抬眼便对上顾淮忧心的眼神,虽然没说话,但他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
“当时局势严峻紧急,我们并没有及时了解克利斯背后的伤势情况,无法得知他背鞘内神经被损毁了多少,雌虫虫翼根部牵涉机体神经较多又较为复杂,如果主要的几根神经没什么大碍的话,经过长期护养后期虫翼会重新生长回来,但如果……有问题,那么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严重了会影响大脑无法苏醒,如果情况较轻的话只会缺少一只翅膀……”
说到这里,史莱图意味不明地看着顾淮,说:“也就是说克利斯以后就是一只残疾的雌虫,战斗力也肯定是存在很大影响,战场肯定是上不了了。”
顾淮仔细听着,只是中途听到某些地方偶尔蹙眉,听到这里,顾淮很认真地点点头,已经做好全方位照顾行动不便的雌虫一辈子的心理准备了,但听了一会儿发现史莱图没了后续,下意识看过去想问失去虫翼是否会对身体造成其他什么影响时,就见对方正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连一旁地吉那也满脸紧张慌乱地瞅着他。
这是,等他表态?
面对史莱图的敌意,顾淮冷冷看回去,还明知故问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怕我医闹?”
“阁下说笑了。”史莱图勾了下唇,挤出个没有笑意的笑容后状似随意道:“我只是可惜这么美丽的一双翅膀竟然就这样被毁了,大好的年华才走过十分之一,不能上战场,失去了价值的雌虫也不知道将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剩下一只残碎的翅膀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只能祝他好运了。”
吉那虽然不满他把话说得那么直接,但也没有开口阻拦,毕竟他也想知道顾淮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万一……真不要克利斯了怎么办?
面对这么直白地内涵顾淮都懒得看,见吊瓶里的强化剂几乎见底了,抬手直接扯了手背上的针头,趿着拖鞋来到克利斯床边,轻柔地给他整理刚才因为检查身体被弄乱的头发。
见雌虫没心没肺事不关己的呼呼大睡模样,顾淮有些恼怒地捏了下他的耳垂,但又在触摸到皮肤时不忍心地卸了力道,他头也不抬道:“您可不知道啊,曾经有段时间我都在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糟心玩意儿直接绑回家锁在床上算了,每天一支肌肉松弛剂让他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再偶尔喂点迷药让他睡到我回家就好。”
“但把他绑回去后发现这只雌虫仗着身强体壮还会飞,简直活跃过头了,所以就又开始纠结到底要不要把他翅膀给摘了,因为没了翅膀他就不会被派出任务,上战场什么的更不可能,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什么闲的住的性子,就剩一只翅膀估计也能反上天,要不……”
“你们把他另外一只翅膀也给摘了怎么样?”
顾淮直直看向史莱图诧异的眼睛,眼中泛着凌冽的冷光。
史莱图被他凶狠的目光盯得汗流浃背,他想过雄虫或许会嫌弃,又或者对克利斯的喜欢占了上风露出些许怜惜之意,但没想到雄虫竟然是这样的回答,这让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