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黄培高呼一声,深深叩拜于地,眼泪止不住地滴在地砖上,他已然泣不成声。

说他黄培死忠也好,愚昧也罢,当初先帝拨他去照顾圣上之时,他便将圣上看成了天,看成他黄培的一切了!

太子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颤抖,黄培能想清楚的事,他又何尝看不透呢?

当初站在归去来兮院的废墟上,他浑身冰冷,血液凝固,那股撕心裂肺之痛现在想起来,依旧让他绝望。

他不敢、也不忍将此事告诉母后,更遑论年幼的小四。

那日他挥剑割袍,便是彻彻底底下定了决心的。

但是他今日方知,原来父皇是故意引他去护国寺的,还未雨绸缪留下了传位诏书。

想到这里,太子心中酸痛难当。

父皇啊父皇,您为何不清醒地再早一点,您给母后、给儿臣、给小四、给太多无辜的人带去了苦果。

如今,您这是在用性命,教儿臣最后的为君之道吗?

儿臣知道,您要儿臣拿出为君者的铁血手腕,杀伐果断,永绝后患!

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啊......

想到这里,太子微微红了眼,而后缓缓抬起右手。

乔娇娇被乔忠国抱在了怀里,看到太子的动作,她心头猛地一提!

【啊,太子下定决心了!】

乔忠国神色凝重,望着昏迷的雍帝,心绪几番起伏,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而黄培一看太子当真要不顾雍帝的性命动手,吓得面色惨白,急忙抱住太子的腿,惊惶泣呼:“殿下!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