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年面如冠玉,身姿如松,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中,此时正扬着唇拊掌轻笑。
“北归王!”
“是北归王!”
众百姓齐齐惊呼出声,下一刻连连后退,少年身周立刻空出了一大片。
没错,少年正是沈元白,他在出声前已经抹去脸上的伪装,露出了真容。
此时他微扬着下巴,直视着远处龙辇中的金裕王,不闪不避。
金裕王瞳孔猛地一缩,龙袍下双手再次攥紧,这一次死死抠住了膝盖。
他果然回了王都!
绝不能让刚刚扭转的局势再次转劣!
金裕王的表面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否则也做不到将这么多年的暴行掩盖得,除了宗亲里那些常来常往的老狐狸,其余人皆毫无所觉。
他瞪大眼睛望着沈元白,满脸的震惊与痛惜,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难以置信地说道:
“白儿,连你......连你也......”
“那可是你的母妃啊!你怎可站在雍国那一边,给你母妃,给舅舅泼一身的脏水!你怎可认贼作父啊!”
沈元白瞧见金裕王还在做戏,不由地满眼讥诮,他忽而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封表面泛黄的书信。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北国百姓信重舅舅至此,可他们怎么知道,他们的王上是怎样卑鄙不堪的小人!”
“母妃亲笔遗书在此,当年因蛊油尽灯枯之时,母妃满心不甘与怨怼,恨这天下无人为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