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本以为他们就会这样离开,但李重轲还是在路过他面前的时候,伸出手使劲揉乱了他刚烫的一头蓬松的小卷毛,“跟他啊,我还是习惯,这样——”
“行了,都要出道了,你也别总这么绷着了,”他怀里揽着美人,一边对沈言说话,“也找个地方好好玩去吧,啊——”
沈言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只是木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重轲对此也并不在意,径直和女练习生一起推开公司门口的旋转门,向马路对面那栋同样在夜里也仍然灯火辉煌的建筑走去。
沈言长久地愣在原地,直到不知经受了多少结束练习离开公司的练习生的注目礼,他才倏忽惊醒。
他原本想过,就算李重轲一时并不喜欢他,也没什么的,他觉得精诚所至,总能等到金石为开的那一天。
不论是多久,他都愿意等。
却完全没想过,李重轲可能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他的这一可能。
他肆意地追逐的是性,而并不是名为爱的意味不明的东西。
在那一天的公司大堂,一切的崩断,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而如今的沈言再回想起这段与《不想爱》有关的往事,却只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向哪个媒体说出自己创作这首歌背后真实的故事,只怕都只会被看客骂作烂俗而已。
前世的他,就是这样卑微而无望地,却还是就那么爱了李重轲七年。
在那之后沈言开始去关注那些被他有意无意忽略了的显而易见的现实:原来李重轲,并不止是欲望的一员拥趸,他就是欲望的中心。
练习生中有多少人崇拜李重轲,就有多少人想上李重轲的床。
他甚至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在李重轲的眼中,是不是也不过是那无数人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