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兰提着嗓子撤身出门,离去前又叫了两个小厮,务必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出。
不一会儿,烟兰便飞速将云娘叫来,云娘瞧着这番情形亦是惊了一惊。她晓得眼前的姑娘与别个女子不同,但不想这般不同。那特意叫她瞧见的官家小姐受辱,果然是白瞧了。
然云娘到底不是烟兰,她径自坐到楚惊春一侧,沉声道:“姑娘说说吧,这是为何?”
“他欲强行为之,我不甚杀了他。”
那语调平静的,仿佛在说家常。
云娘握着团扇的手指紧了紧,拧眉道:“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楚惊春回望着云娘,淡声重复。
云娘面上见惯风雨的平静到底有些撑不住,冷哼一声:“轻白,你可知杀人是什么罪名?张老爷即便是已然致仕,那也曾是正经的朝廷官员,谋害朝廷官员,你会被巡街,会被凌迟处死。”
“我知道。”楚惊春道,“那掌柜的,您想如何?”
问题被反抛回来,云娘似一拳挥在绵软的枕上,满身气力生生憋住,一时倒不知说些什么。
楚惊春继而道:“人已然死了,您还有一夜的时间,或是将我送官,或是将这事压下。”
“是你杀了人?!”
云娘震惊之下,险些显出气急败坏的形容,她死死地盯着眼前依旧云淡风轻的女子:“轻白,你当真一点儿不怕?”
杀了人,怎么如同踩死只蚂蚁一般,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