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懒懒地品着手上的茶:“房间这么多,再辟出一间就是。”
烟兰吸了口气:“殿下,您真的要来者不拒?”
“挑一两个拒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觉得,这样会不会不好,若是陛下知晓,会不会怀疑您。”
楚惊春无谓一笑:“我不收,陛下便不怀疑了?”
权势过盛,自然要引人猜忌。
烟兰拧了拧眉:“奴婢明白,可是,您是真的不打算谨慎些?”
“烟兰,”楚惊春道,“人来人往也有半月,陛下既是从未言语,便是默认众臣如此。登高跌重,或许就等着我张狂无忌掉下来那天。”
“那您……”
楚惊春仍是笑着:“不放肆些,岂不白做了这长公主殿下。烟兰,往后腰杆要更加硬些。”
“是。”烟兰重重点头,“奴婢这就叫人给您换一壶新茶来,宫里新送来的,据说是甜口,正合您现下的口味。”
午后。
楚惊春歇在柔软的榻上眯了会儿,打眼扯着眼皮那一下,仍旧有些犯懒,不大想起身。
想是近来过得实在闲适,将她养的愈发懒散。
楚惊春揉着略有些酸痛的脖子坐起身,扫了眼周遭。先太子府原就最是奢华,经由陛下扩建,更是成了皇城里除却皇宫占地最大的地方。
空旷,又豪气。
楚惊春初初来时便四下转了转,先太子寝殿布置的最好,可到底不能全然抹去前人的痕迹。她便选了自个独独在一处的藏书阁,一楼书架撤走大半,二楼的书架更是全部清空,造了间最是宽敞的卧房。
立到窗边,日光正打进来,遥遥一看,可见长公主府大半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