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算将人安放在后院床上。
鱼露站在门口却是踟蹰不敢近前,丫头瞧着她灰白的脸色,约摸知晓她的心思,忙上前探了探。
这才凑到鱼露耳边低声道:“还有气,阿涧还活着。”
鱼露这才疾奔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气息虚浮的男子,豆大的泪登时划过面颊。
喉头发哽,再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丫头是个有眼见的,奈何,太有眼见。
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烧水,止血,请大夫登门。只是,一并引来的,还有马元魁。
鱼露及时擦了泪,却难掩通红的眼眶。
只略略垂着眼,声音也压低了些。
“你怎么来了?”
温婉,疏离。一如两人的初见,彷如这大半年的光景从未从两人指端流过。
马元魁的脸色亦不好,阿涧遇刺的消息突然传到他耳朵里时,马元魁甚至将身边管家责问了一顿。
“要下手便下手,哪怕你在江州下手,我在夫人跟前还有辩解的余地。如今他离开江州不过两百里,你就这般迫不及待,你让我怎么狡辩?”
管家更是莫名其妙,单论“夫人”二字,偌大的马府是没有夫人的,从前倒是姬妾众多,可前些日子也被遣散了大半。
这一声“夫人”说的乃是胭脂铺的掌柜鱼露姑娘,诚然鱼露姑娘从未认可过这个称呼,马元魁也是自顾自叫着。
管家回过味,赶忙否认:“奴才什么都没做,此事与奴才绝无半点干系。是,奴才确曾想过解决了阿涧,免得老爷看着心烦。可是,他都要走了,奴才何必多此一举呢!”
“当真没有?”
“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