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孤身一人在路上流浪,是因为把自己的马车让给了秦未柳。
宁深心头涌上一阵无名火,低声问道:“秦九公子,他是你什么人?”
如魏都所有高门公子一样,他自小习君子六艺,效君子德仪,当然知道酒后套话这样的事并不磊落,可这些天情绪的异样令他感到烦闷不已,再也顾不了那么多。
“先前你说要定亲了,就是和他?”
没听到她回答,宁深继续追问,语气中带了自己未曾意识到的妒意:“明明都是喝醉酒,他不送你回去就罢了,还抢了你的马车,让你一人走回府,这样的人值得你喜欢吗?”
话音刚落,正不停转着的车轮不知磕碰到了什么东西,让马车狠狠一颠簸。
宁深护住周岚月身子,只是到底没有防备,反应不够及时。后者原本在他肩头靠着,被这一颠晃得移了位置。
只听“咚”地一声,她额头磕在了旁边的木制窗棂上。
外面车夫和小厮向主子赔罪的声音隐隐传来,但远不如这一声闷响来得明显。
宁深一惊,慌忙去看她的额头,见磕出了一片红痕。
“嘶······”
这一下让周岚月痛呼一声睁开眼,酒醒了不少。
她摸摸自己磕到的额角,又诧异地发现身边坐着宁深,迷茫地看了一圈所处环境:“我怎么在这儿?”
“······哦,我记起了。”
她问完记忆才回笼,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一时自己都感到无语,神色微窘。
不过,她很快就忘记了尴尬,因为想起了宁深问的话,“等一下,你刚才问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