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见。”
于是谢敛点头,“好。”
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目光,宋矜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她满脑子都是他刚说的话,连忙提裙站起来,转身要走。但原本在已经在喉间的话催促她停下来,回头嘱咐道:“不要任由旁人折辱你。”
青年眉眼平静,仍看着她。
在短暂的缄默中,有一点无形的对峙,好在她赢了。
他微抬起被擦干净的脸。
青年眉弓清晰、眼眸黑沉,风骨落拓,如最清简的工笔绘成。
“好。”他略蹙了蹙眉,唇边竟然弯起一点安抚性质的笑意,对她交代了句,“一路小心,安全为重。若是遇到有人挑衅,不必理会。”
细细熏风拂来,谢敛眸子有微光。
宋矜不觉松了口气。
她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身后的人又唤她,“将斗篷披上再走。”
宋矜就觉得他有些啰嗦,还是那种她阿爹阿兄式的啰嗦,古板得要命。她瞥了他一眼,摇头,“这是我辛苦给你带来的斗篷,你好好披着。”
避开谢敛,宋矜叫了辆马车。
好在赵夫人早有准备,也并不生气。反而趁着昨夜,已经将家中的银钱、仆从安置好,取出一部分准备好,全都留给了宋矜。
风波过后,昔日宋家的老仆回来了一部分。
其中她阿爹的长随王伯,因为早些年妻儿死在了洪水中,无牵无挂,愿意与她随行去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