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扑腾扑腾乱跳。
但谢敛既然睡着了,她就完全是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如此想着,宋矜轻咳了声,果然谢敛没有半分动静。
于是她试探着喊道:“谢先生?……谢含之?”
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不过,谢敛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宋矜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连低烧都好些了。但他确实昏迷好久了,宋矜又有些担心,拂动袖子扫了扫他的鼻子,低声喃喃:“怎么还不醒……”
话音刚落,谢敛低咳了两声。
宋矜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坐好,看向终于醒过来的谢敛。
连日病重,青年未免形消容减。
淡白的晨光投射在他身上,使他透着玉石般的清冷感。泼墨般的发丝寥寥几笔,便衬出几节瘦骨,霜冷月明般清白。
“你才醒吗?”宋矜斟酌着问。
青年恹恹垂眼,像是不解其意,只道:“嗯。”
宋矜紧紧盯着他的眸子。
她生出些莫名的只觉,譬如刚睡醒的人,大概不是这样的眼神。但偏偏谢敛眸若寒潭,乌黑深沉得看见不底,令人很难从中探究出点什么来。
宋矜不太确定。
但昨夜的事情,她是真的很不想被人知道。
她给谢敛倒了一盏水,递到他唇边,又试探道:“那你昨夜醒了么?我昨夜太困了,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你若是醒了我恐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