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她有些没由来,隐隐嫌弃谢敛啰嗦。但又披着厚氅衣,忍不住想要和他说话,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谢先生,你与我说说话。”
谢敛默了默,道:“好。”
她才骤然想起来,谢敛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
但谢敛确实开口,与她说一些事情。
有些是在翠微书院读书时的见闻,有些则是他外任时听过的逸闻。说到后来,谢敛似乎也没什么可说了,便与她说些各类读过的书。
宋矜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时而问些莫名其妙的话。
谢敛总是短暂深思,很快回答她。
一直到宋矜对自己都有些不耐烦了。
她才岔开,说道:“子时应该要过了,为何是丑时?”
“他们下的蒙汗药,最迟只到寅时。”谢敛说道。
宋矜原有些惊讶,但随即便又想起来,谢敛虽然调回京都没多久,在刑部侍郎的位置上却如雷贯耳,算得上是十分妥当。
她还要再说话,青年却道:“沅娘,我们要出发了。”
宋矜心口一紧。
果然,驿站外隐约传来马蹄声。
至于驿站内,也有房间次第亮起灯来,时不时传来怒骂声。
宋矜不知如何逃。
但谢敛已经扬起马鞭,带着马车骤然朝着烂墙冲去。几乎是眨眼间,那道看起来完好的墙壁,轻轻松松便被扬起的马蹄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