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人都碰不上面,她猜测是谢敛有意避开自己。毕竟,当日他确实很奇怪,还说有话要问她……但真要是急着问,总不会不见她的。
除非,他又不想问了。
不问也好,省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宋矜又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走向他,““我听她们说,田地一项推行得很顺利,也都念着先生的好。”
“也说不上顺利。”谢敛道。
她正不解其意,肩头便微微一沉。
氅衣犹带着谢敛的体温,沾着些墨香,几乎垂到地上去。宋矜下意识拎起氅衣的袖子,慢吞吞跟在谢敛身后,准备听他细说。
“真心信得过衡田制的人不多,畏惧者多。”
宋矜抬起头。
她觉得谢敛似乎是故意的。
“有时候也要温和些。”她瞧见藏在角落里的小女孩,牵着谢敛的手上前,倒出荷包里的酿梅子给他,“只要哄一哄,她保准儿就喜欢你。”
谢敛微微一怔。
他垂着眼瞧着酿梅子,又看向眼巴巴的小女孩。
宋矜催促道:“幺姑喜欢吃酿梅子。”
“我记得沅娘也喜欢酿梅。”谢敛没头没尾说。
她当然喜欢吃酿梅子,否则也不至于随身带着。何况,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宋矜一时间听不出来,这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她理所应当说:“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语气温和些,幺姑胆子小。”
幺姑细声细气说:“我不怕宋姐姐。”
宋矜微微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