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想,一切便又合理了。
难怪他忽然请蔡振来为她治病,想来是为了弥补些什么。所谓夫妻肖像画,也是因为不能再见,才特意提出来的。
“但眼下新政挪不开,朝中局势未明,岳父的案子暂时不宜调查……”谢敛的视线紧紧落在她脸上,瞧见她面上的放松,目光不觉变得阴沉了几分,“要你等一等我。”
宋矜立刻回答:“好。”
她不肯露怯。
谢敛便又沉默下来。
他摩挲着手里的纸面,指腹微微用力。
她甚至没有问一问,他是否有什么别的缘故。谢敛眸子黑沉,看着她一会儿,又默不作声移开。
也是,她早就想与他划清界限。
谢敛收回搁在桌案上的手,瞧着眼前的宋矜,忽然又道:“你喜欢放风筝?”
宋矜一愣,只说:“还好。”
“等天气放晴,我带你去放风筝。”谢敛眸光很平静,但又潜藏着别样的情绪,“去汴水边。”
宋矜笑了,“恐怕短时间不会放晴。”
谢敛道:“那便等晴天。”
宋矜没有回答。
谢敛的视线落在她袖口露出的一截信封上,心下微哂,目光却有片晌没有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移开目光。
瞧着屋外的雨水,问道:“向文传信来府中不曾?”
第116章 临高台十
宋矜下意识捏紧了袖中的书信, 只说:“不曾。”
谢敛看着她,没做声。
这书信是通过旁人的手送进来的,按说, 谢敛应当不会知道。但对上谢敛的目光,她仍止不住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