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宝连忙上前,为陛下奉上消火的茶水。
觑着赵简的脸色,赵宝温声说道:“眼下新政出了纰漏,不止整个朝堂,就是天下人都迁怒到谢阁老身上。陛下若是一味站在谢阁老这边,难免……难免致使百官和天下人,对陛下也有不满啊。”
这话令赵简眉头蹙得更深了。
这行人能在谢敛的眼皮子底下,轻易走到登闻鼓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可见不可能没有傅也平的手笔。
他根基不稳,所以才需要谢敛的支持。
但正因为根基不稳,他也不愿意和傅也平撕破脸。
“那……”赵简呷了一口茶,惊疑不定地凝视着赵宝,“依你说,朕此时该怎么做?”
赵宝躬身上前,连声道:“奴婢不敢僭越!”
赵简扯唇冷笑一下。
“给朕更衣。”赵简站起身来,身形微微一晃,复又看向宫外,“朕倒要看看,谢先生是出了多大的纰漏!”
赵宝不再多言,连忙下去安排。
赵简的视线落在案上。
如雪花一般的折子上奏过来,全都在痛斥新政的弊端与纰漏,将谢敛称作祸国殃民的奸臣。
接连好几日,朝会上也是如此。
这些人骂谢敛便骂谢敛,情绪激愤起来,连带着一拥而上痛斥君主昏庸,将他也骂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下登闻鼓被敲响……
恐怕是天下人都要知道新政的纰漏了。
赵简左右踱步,心乱如麻。
咬了咬牙,又吩咐道:“去将谢阁老也叫进来!”